也许,因为回忆太痛苦,她选择了遗忘吧!
1988年,在郭永怀牺牲20周年时,郭永怀的学生们在力学所的前院中建了一个郭永怀的雕塑,李佩将郭永怀和警卫员牟方东的骨灰盒从八宝山移到雕塑,合葬在一起,她说:“小牟也是为跟着老郭才牺牲的。”
我曾问李伟格:“郭芹是郭先生的唯一的孩子,郭芹1996年去世时,为何不将郭芹的骨灰与父亲的骨灰放在一起呢,父女生前已分离,为何死后不让他们在一起呢?
李伟格说:“公私分明。郭芹是因病逝世,撒入昆明湖是李佩先生和我商量的,之后骨灰盒是到力学所的等离子炉销毁的。”
郭芹,这位父母当年的“小甜心”,从此消逝在风中!
我的心难以平静。我想起2011年夏天在美国阿灵顿国家公墓参观时,曾看见一块墓碑,这是一位以98岁高龄去世的二战老兵的墓地,向他合葬在一起的是他出生一年夭折女儿。在肯尼迪总统的墓地,和他在一起的除了肯尼迪夫人杰奎琳,另外还有两个小小的墓地,安葬的是他们出生时即夭折的一双儿女。
王永光一直保存着郭芹的手风琴,在自己年逾古稀之后,他和李伟格商量:该怎么保存郭芹的手风琴。在郭芹逝世二十周年之际,王永光已将郭芹的手风琴、连同当年的购琴发票、使用说明书、以及郭芹用过的曲谱,送至郭永怀在力学所的办公室,他说:“让女儿以‘优美的琴声’永远陪伴在慈父的‘身边’,这显然是一种绝佳的安排!至此,我顿感释然!”
结束语
在美国家中写完这篇文章,周围是充盈着浓浓的圣诞气氛,我突然意识到,今年12月也是郭永怀先生牺牲48周年纪念!今天,冥冥之中,这对在天上的父女是怎样相聚?我们该如何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?
从钱学森到郭永怀,这些优秀的中华儿女,在战争年代出国留学成栋梁之才,为了建设新中国,义无反顾地放弃国外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,为共和国奉献出自己的才华和生命,却未曾料到因此痛失自己的家庭生活和子女们的教育机会!我们该怎样感恩、铭记、并反省他们的奉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