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andy向雷青分析说,昆士兰这边成熟的农场,好处是模式成熟,行业协会普遍存在,农场上产出的东西,都能卖出去,但坏处是,不能哄抬价格,一夜暴富。
Candy说,根据她的经验,面积在200公顷至667公顷之间,价格不超过1000万元人民币的农场最受中国人欢迎。
农场养牛不能超过800头
雷青的老家是福建农村,他从小就干农活,即便如此,他也发现,在国外当农场主,跟在国内当农夫,完全是两码事。以前在农村干活那一套,在澳大利亚农场根本用不上。
澳大利亚政府控制单位面积上能养的动物数量,因此即便农场水草特别肥沃,能养的牛羊有上限,超过上限就违法了,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会找上门来,这是很多农场亏损的原因之一。雷青的农场,根据当地农业协会的估算,养牛数量不能超过800头,“按照我的想法,至少可以养1000头。”
更让雷青难以理解的是,土地必须按照政府规划使用,比如划分为种植用地就不能用于商业用途。“你跟农协说你今年种小麦,结果你种马铃薯,不行!”
雷青这才意识到,他原先对农场主的生活规划得过于理想化。比如,要种一片面积数十公顷的葡萄园,然后用中国的土方法酿制葡萄酒;还要养500头奶牛,把牛奶卖到附近的镇上去。这一切,短期内都无法实现。“当地牛奶过剩,1澳元可以买两升,距离农场最近的牛奶加工厂要200公里,请一名卡车司机要30澳元/小时,司机从来不超载,算上人工,每升牛奶还会亏本1.3澳元。”
雷青还设想过从国内运一些化肥过去,提高作物产量。但当地的农会告诉他,化肥不能用,被查出用化肥,要罚款2万澳元。
最让雷青抓狂的是,工人请不起。工人的工资,时薪至少25澳元左右,“政府要保证当地人就业,不允许雇外国工人,年轻人又不愿意到农场去做工,农场工人更加紧缺,人工成本是中国的3倍以上。”
妻子成了农妇
雷青的妻子刘冰去年已经退休,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,她和已经移民到澳大利亚的姐姐承担起照料农场的工作——尽管不是那么情愿。自从当上“农妇”之后,她的最大感受是,总有干不完的活。果树挂果前,她要为果树修枝、除草、喷药,果树成熟时,她要为果子戴上塑料套。面积大的杂草还可以用除草剂,树下的杂草就只能靠她用小锄头一下一下把草根刨掉。“如果多请一名工人,就根本没有赚头了。”一天下来,她的衣服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,晚上回到家,腰疼得伸不直,需要姐姐用草药给她热敷。
唯一让她感到有些欣慰的是,她在院子前开发出了一片面积上百平方米的小花园,里面种着月季、水仙、杜鹃。她还在院子里搭起了一排棚架,种上了丝瓜、西葫芦、番茄、茄子和大葱、芫荽。在接手农场一年半之后,刘冰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农场主收获的快感。
(编辑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