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姆忙着拍照,和新郎们的亲戚碰杯道喜,我则和女人们扎堆聊天。洛伯桑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老想和那个小新娘聊天,她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在座的众多叔叔大爷们。婚礼连摆了5天5夜的流水席,相当排场,但很明显,这并不属于12岁的小新娘,而是男家显摆财富的好机会。
小小的新娘倒也明艳照人,一袭银色锦缎长袍,装饰着绿松石的头冠垂下银色面纱——所有行头都是代代相传。毕竟还是个小姑娘,同所有12岁的女孩一样,当我问起“欢迎浏览ddhw.com你一定会喜欢你喜欢自己的丈夫们吗?”,塔瑞拉只是害羞地捂着嘴笑,她都不怎么认识这五个人呢。对她来说,婚礼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过是男人们吃吃喝喝,唱歌跳舞找乐子的机会。这个甚至还没有发育的小女孩在婚礼结束后暂时先回父母家,直至月经初潮后再返回夫家。当时也是初次见面的清玲告诉我:“我们女人是不能说出来心里感觉的,这不是我们这里的风俗。”
不牢靠的婚姻制度
几年后当我和汤姆回到洪拉时,发现清玲和塔瑞拉同时遇到婚姻问题。塔瑞拉的丈夫,排行老三的索纳姆爱上了清玲,而清玲也因为与丈夫们相处得不快乐,家务繁重婆媳关系紧张而离开夫家,与索纳姆私奔至加德满都。六个月后,几个家庭重新排列组合了一下。
“我得说服我的兄弟和父母,清玲比我们现在的老婆塔瑞拉强多了。”索纳姆说。最后他成功了,老洛伯桑不得不付给清玲前夫们25,000卢比(约555美元)的赔偿金,比起当地平均年收入的3600(约80美元)卢比来说,的确是一笔可观的安置费。塔瑞拉回到娘家,不久又出嫁了。
清玲虽说如愿以偿地嫁了一个如意郎君,却没有因此万事大吉,不仅顺便搭上了洛伯桑家的其他四兄弟,与索纳姆相爱,新婚夜却不能与之共度。“我们的习俗是第一夜要留给长子。”洛伯桑告诉我。于是,与清玲入洞房的是大哥巴哈杜尔。
过了些日子,我故意逗逗清玲这个大胆的女孩:“到底喜欢新丈夫什么地方?谁在床上是最棒的?”清玲笑了:“我一样喜欢他们。女人不喜欢做爱,很疼的。不过我可以选,如果不喜欢哪个兄弟,我就喊‘不,不,我不要。’我们每天要做好多活,累得半死,我才没心情做爱呢。”
婚姻的不稳定在一妻多夫的宁巴人中并不罕见。例如麦拉·戴,他本来和两个弟弟共有一个老婆,谁知小弟弟爱上了小姨子,现在的婚姻状况是三兄弟和两姐妹成了一家人。清玲觉得一家有两个老婆可不是什么好事:“女人和兄弟不一样,她们会为给自己的孩子争最好的食物衣服打架的。”
除此之外,还有不忠的问题。有时外遇是一种策略:若女人感觉到丈夫们开始对她不满意了,她会赶紧给自己找个情人,一旦离婚,马上有下家接上。但更多时候,外遇的理由很简单。麦拉·戴的妻子说:“男人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当然找别人了,因为男人们也对我们不忠。”男人则大言不惭解释地说,“我们不忠是有原因的。一妻多夫还是有问题,女人在兄弟中嚼舌头,搬弄是非,挑起男人们的敌意。”
尽管婚外情很普遍,但一旦被发现,男女双方都会受到严惩,男人要给女方众多的丈夫交一大笔罚金,女人则当众受刑并被逐出家门。“我知道我那些丈夫们也不老实,”清玲说,“可我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能生气,不然会挨打。而不忠的女人挨了打还要遭遇离弃。”
和相邻的Tey村比,清玲还是有些优越感。Tey村的女人早早结婚,而且大多嫁给比自己老很多的男人,结果到了30岁,几乎一半都成了寡妇,又得遵循风俗不能再嫁,于是她们只有很短的生育期,独居的生活也格外艰辛。
但还是有年轻的宁巴女人不仅仅满足于此。“一妻多夫制一点都不好,女人太辛苦了,既要照顾家庭,还要平衡和那么多男人的关系。”清玲的小姑子娜姆多颇为冷静,24岁仍未出嫁的她在当地算是个高龄未婚女子了,她在等待,因为“我只想嫁个有钱还有趣的人。”希望有一天,她的梦想可以最终实现。